【宇霖/霖宇】放肆（9）
杨孟霖难得的回了一次家，他推开院门，走了进去。
院子不大，里头坐落着三座砖瓦平房，正对门的是主屋，另外两个分别是浴室和杂货间，杨孟霖刚踏进主屋的房门，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喘声断断续续的传入了他的耳朵，他下意识的瞥了眼侧卧的门，见怪不怪，神色如常，朝自己房间走去。
杨孟霖的屋里东西不多，一张穿，一个不大的衣柜算是整个屋里唯二的家具，他换了身衣服，又从衣柜里找出袋子随意装了几件换洗的衣物，没多做一刻停留，匆匆离了家。
杨孟霖来到了对面，对门的院门大开着，他没有敲门，直走了进去，边走边喊着“奶奶，奶奶”
“哎，在呢”老人掀开门帘，从屋里走了出来，看见院里站着的人，脸上乐开了花“孟霖呀，快过来，快过来，好长时间都没见你了”
杨孟霖三两步跑到老人身边，扶住了她有些颤巍的身体，呲牙笑得好看“奶奶，您最近身体还好吧？”
“好，好。。好的很，你好好上学，不要操心啊，奶奶好着呢”老人点着头，轻拍着杨孟霖的手背，笑得欣慰。
“最近你大龙哥也好久没回来了，又不知道跑哪给我惹事去了。你要是看见他，就给他说，他要是再不回家，我就打断他的腿”
杨孟霖扶着老人走回了屋里，低头认真听着老人的话，脸上带着难得的孩子气，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，冲老人点点头“好，我一定告诉他，让他不回家，好让您打断他的腿”说完还不住嘿嘿笑着。
老人看着杨孟霖的模样，叹着气摇了摇头，话语里满是宠溺“你呀，都多大，还没个正形。”
说罢，她站起身，搓了搓手，挽起袖子，就朝厨房走着“你还没吃饭吧，等着啊，奶奶给你做饭去，给你煮你最爱吃的糯米饭。”
杨孟霖伸手拦住了老人的动作，他挠了挠头，婉拒了老人的好意“不了奶奶，我吃过饭了，我这会还得赶回学校上晚自习呢，这就要走了”
老人停下了动作，低头看了眼杨孟霖手里的袋子，满眼疼惜“你回家了？你妈她。。。”老人叹口气，止了话。
杨孟霖不在意的笑着，没有搭话。
“孟霖呀，你等等啊，等我一下”老人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匆匆往里屋走去。
杨孟霖心下了然，看着老人的背影，心里莫名的涌上一阵酸涩，他开了口，声音竟有些颤抖“奶奶，我有钱，您不用给我拿，我这就走了”
“不行，你一孩子哪来的钱，听话啊，等着奶奶”老人不放心的叮嘱，生怕一不注意杨孟霖就跑了“你要是跑了，看我下次不打断你的腿”
杨孟霖强压下心头的酸涩，听着老人的话，笑了起来“奶奶，您除了打腿以外，就不能打打其他地方吗？瘸了多难看啊”
老人从里屋走了出来，手上拿着几张崭新的红票子，眼里满是笑意，嘴里却责备着“就打腿，让你们一个二个不听话。”将钱递了过去“给，拿着，回学校好好学习，可不许给我惹事”
杨孟霖本意要拒绝，他推后一步，摇了摇头，说的无奈“奶奶，我有钱”
老人了解杨孟霖的倔脾气，她不再多说，一把拉过杨孟霖，将钱塞进了他的校服口袋，“我管你有没有钱，奶奶给的，你就拿着，哪有当孙子的和奶奶客气的，拿着拿着”她用手堵着杨孟霖的口袋，直到杨孟霖点头答应了。这才松开了手，满脸欣慰的笑“好孩子，好好学习”
杨孟霖心头的酸涩感再次涌了上来，看着老人苍老慈祥的面庞和满头花白的银发，眼里有东西在流转，伸手一把抱住了老人瘦弱的身体，将脸埋进了老人的脖颈
“奶奶，您真是我亲奶奶，有您真好”话语低沉。
老人被对方的情绪感染，轻拍着对方的肩膀，一下一下，似是安慰，低声感叹“傻孩子呀傻孩子”
杨孟霖忽的记起小时候的某个冬天，大雪纷飞的日子里，也是在这个屋子里，老人一把抱住浑身冻得发僵的他，轻拍着他瘦小的背，不断的安慰“孩子，苦命的孩子，不怕，不怕，奶奶疼你，以后你就和你大龙哥一样，都是奶奶的亲孙子，奶奶疼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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